雷五守夜的地方在旁边小隔间，与四皇子寝室只一墙之隔，说是墙，称为屏风更适合，木制镂空隔栏中间夹层用锦纱绣了青竹做装饰。夜晚为了方便起夜，寝室留有一盏小油灯，若有人来，必会有倒影。

可雷五偏以耳力见长，这般相近的距离即使一个道行极高的修行者进门不该毫无所察。

净一在室内仔细查看，只听四皇子又说睡梦中隐约有道观常用的香火味。

这便难了，这房间早间有丫鬟来打扫通风，现在极为干净，若想要再寻，只怕有些艰难。那人说不得还会再来，不查清楚他用的手段恐怕难以防范。

净一抬头往上看去，一根成色极好的木梁高高横在房顶。提气踏过一旁圆柱借力翻身，便跃上顶梁。

李勐彦在一旁试着借力越过两个圆柱也翻到梁上。

“小心，有符纸燃烧的灰烬。”净一看到四皇子也翻了上来，忙出声提醒不要毁坏了线索。

从怀里掏出张稍硬的纸张，轻轻将那灰烬铲起，将纸叠好，翻身跃下。

一旁的茶壶常备有热茶，现在正好能用，那散碎的灰烬遇到茶水渐渐显露出纹路。那纹路残缺，净一沾了茶水在桌案上试着描绘，过了许久，才长舒口气：“这是江湖上邪教用来入梦探听消息的幻梦符。对人身体并无大碍，多为探听对方底细，勾出对方心中执念。作为把柄威胁对方为自己所用。”

李勐彦一惊，忙去回忆昨夜梦里有没有异常，只是梦到在深山修炼，应无大碍吧？脑中闪过一丝不确定，下意识不愿承认梦里还有一个已经与自己分道扬镳的人。

“住持信中所述，殿下见到的那身影与长阳教的天极道长颇为相似，您又是何时与他见过面？”净一面色不变，自己大概知道那人为何寻上四皇子了。

“昨日圣上下旨，皇子们到上阳教协助祈福事宜。”李勐彦不知这其中关联，丹自在观的道长绝不会无的放矢。

“那便是了，殿下可知你与旁人有异？”

李勐彦低头回想：“无妄道长似是说过，却并未细讲。”

净一点头，那便是了，师父一向不欲干涉朝政，即便看出四皇子异样，也不会说出来，以免多生事端，偏又传信让自己相助，只怕还是不忍罢了。

“殿下有龙气护体，乃命定的下一任天下之主。稍有道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，那上阳教住持自然也认得出。此番动作只怕是想与殿下达成合作。”

净一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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